欧元区政治风险正在全面升级,并不局限于深受债务问题困扰的外围成员国。
上周日揭晓的芬兰大选结果显示,持反欧元立场的“正统芬兰人党”(TrueFinns)在选举中获胜,这可能在市场内引发剧烈波动。上周,希腊国债收益率一度高达13%,爱尔兰国债评级也被下调数档,仅略高于垃圾级。
目前要求结束财政救助、迅速落实债务重组的呼声日益高涨,这是意料中事。但这样做并不妥当。
表面上看,立即实施债务重组确实很有吸引力。如果你认为希腊、爱尔兰和葡萄牙面临的是偿债能力危机、而不是流动性危机的话,那么这些国家只有通过减计部分债务才能摆脱困境,别无他法。财政状况早一天恢复健康,居民和企业就能早一天开始消费和投资,经济也能早一点恢复增长。
况且,债务重组推迟得越久,外围国家就越会把更多的负担转嫁到欧元区全体纳税人身上,无论是大张旗鼓地通过欧元区救助计划、还是悄无声息地通过欧洲央行(EuropeanCentralBank)流动性项目来实现。
但仍有三大理由推迟债务重组。
第一,在成员国仍存在基本赤字(不包括国债利息)的情况下,实施债务重组是不明智的。如果一国发生债务违约,将被债券市场彻底拒之门外,其政府除了继续寻求援助外仍然没有办法偿还债务,这有悖于制止危机蔓延的重组初衷。
第二,一旦受困国家重组债务,欧洲银行业很可能承受不了债券资产减计的冲击和由此引爆的债市动荡,届时将可能掀起新一轮金融危机。而延长还债期限或减少利息支付的自愿重组则并不能使债务余额减少。
第三,过早地进行债务重组会使外围国家推进结构改革的紧迫性下降。欧元区危机从本质上讲就是竞争力的危机,如果不努力解决生产力低下、经济增长乏力和福利体系过于慷慨的问题,那么违约只能是苟延残喘,危机还会卷土重来。政治因素会束缚决策者的手脚,如果芬兰等经济实力较强的国家拒绝继续提供救助,问题将更加严重。
但是,在决策者的解决方案(为2013年以后可能出现的有步骤的违约作准备)与彻底放弃对外围国家的救助(等于把这些国家驱逐出欧元区)之间,似乎也找不到一个显而易见的中庸之道。然而后一条道路,却会让欧元区陷入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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