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shiya Tsugami日前撰文分析了中国的官方经济数据。他比较了中国官方的固定资产投资(FAI)和信贷数据。FAI约贡献了中国GDP增长的一半。Tsugami把2009-2012年这四年的FAI加总,得到110万亿元人民币。然而相比之下,银行总资产远小于这一数值。
“问题在于,如此庞大数额的投资是否真的能够得到融资。”
根据最新的中国央行统计数据,银行业的总存款和贷款分别是94万亿和67万亿元,且在贷款中,有五分之二是不到一年的短期贷款。投资者可以寻求其他融资,例如公司债和投资信托资产等,预计它们提供了20-30万亿元的融资。
如果这些投资是“好的”投资,那么一切应该是合理的。Tsugami说:“如果这些固定资产投资获得了高回报,使得投资者们能够在2-3年内收回成本并偿还债务,那么2009年借来用于投资的钱应该已经偿还了,并重新用于2012年新的投资。”
如果实际真是这样一个投资和再投资的良性循环,那么就没有必要太担心投资融资。但实际情况却正好相反。很明显,由于投入了过多资金,过去几年的投资只带来了可怜的回报。
Tsugami还指出,去年中国FAI高达36万亿元,而中国政府并没有实施大量的货币宽松来帮助FAI融资。他认为过去两年的货币政策相对偏紧。Tsugami的结论是:去年的实际FAI要远小于政府公布的36万亿元,因此也很难相信中国2012年经济增长了7.8%。
除Tsugami外,渣打的Stephen Green也对中国GDP数据发出质疑。
Green的批判点集中在比较官方GDP数据和消费、投资指标上。他提到,尽管外界普遍认为中国GDP数据经过了一些调整,但官方数据走势依旧看起来很奇怪。
他假定这是GDP平减指数的问题,该指数用于把名义GDP增速调整为实际GDP增速:
首先,GDP平减指数(其受关注程度要远低于CPI和PPI)在过去几年里,较其他两项指数捕捉到了更多通胀,如图二所示。GDP平减指数是衡量总体物价压力的更好指标,我们应该感谢统计局找到了除用于月度CPI和PPI报告外的新的物价数据来源。在2007年和2011年,GDP平减指数衡量的通胀率接近8%。
其次,Green认为GDP平减指数和CPI均低估了服务业通胀。Green说,统计局没有租金数据,因此CPI中的住房成本通胀主要依赖水电成本。CPI中的租金涨跌幅似乎是基于抵押贷款利率成本,而非房价,而在Green看来,后者最终将转嫁到租金上。此外,医疗和教育费用等服务在统计局看来似乎太过“非正式”,而没有纳入官方CPI数据中。
为寻找到计算GDP平减指数的更好方法,Green借鉴了Calla Wiemar的报告,该报告探讨了中国储蓄率和GDP之间的关系,覆盖阶段为1987-2008年。
Wiemer认为,官方CPI数据中的“家庭服务及加工维修服务”分项是衡量服务业通胀的更好指标。在此基础上,Green得出了以下结论:
我们承认,选择这一指标来衡量服务业通胀有点随机,但对数据进行简单的目测后,发现结果并不疯狂。1992年邓小平的改革带来了增长繁荣,但随后,在90年代中期朱镕基紧缩政策的影响下,增长出现大幅放缓。1997-98年亚洲金融危机期间,经济进一步放缓。再随后,随着90年代中期的国企改革开始见效,且中国2001年加入WTO,全球增长也十分强劲,这些使得中国经济于2001年再次起飞,并在2007年触顶。(我们担心,2008年后期至2009年的官方增长数字可能受到过度乐观的工业产出数据影响。)自从经济刺激过后,增长已显著显著放缓。我们对过去两年经济增速的估计要大大低于官方数据:我们 (凭猜测得出)的估计是,2011年和2012年中国分别增长7.2%和5.5%,而官方数据为9.3%和7.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