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0日,澳大利亚政府如期公布矿产资源租赁税(Minerals Resource Rent Tax)草案,并预计在年底前将该草案提交给国会投票表决。
根据草案,澳大利亚将对利润征收30%的税,并按长期政府国债收益率加7%的利率结转未扣亏损。
该税从2012年7月1日开始征收,适用于在澳大利亚的铁矿石和煤炭开采项目。现行石油资源租赁税(Petroleum Resource Rent Tax)的征收范围,则将被扩大至澳大利亚境内外的所有石油和天然气项目。
经过持续一年斗争,矿商和澳政府之间达成了从40%到30%这一新的方案。但是对于中方而言,却意味着除赴澳采矿成本升高之外,还有矿商可能会将资源税成本转嫁给中国买家的风险。
区别对待
因为新矿山有政策优惠,短期内中国投资企业受到的影响不大
澳洲资源税的征收,牵一发而动全身,且经历了一番“瘦身”过程。
前任总理陆克文在一年多前推出40%的税率方案,资源企业须将其开采不可再生资源所获利润的40%缴为税收;加上企业税、提炼成本及资本投资回收等,资源类企业的法定税率总计约将从征收前的43%上升到2013年的57%。
这激发了包括必和必拓在内的澳洲主要矿商、反对党、民众等强烈反对意见,并且成为陆克文最终下台的导火索之一。
接任者吉拉德上台后一年内,与矿商反复进行了商谈,了解各方态度。澳大利亚贸易委员会大中华区资深投资专员王恒岩曾告诉记者,在资源税问题上,澳方也一直在“倾听包括中国企业在内的外国投资者意见”。
中国在澳已有项目的企业如中冶科工股份有限公司等,其总裁沈鹤庭就数次在公开场合呼吁对不同品位、成本的矿石投资者,应有不同的政策。
“短期内中国投资企业受到的影响不大,因为新的矿山有折扣,不用交税。”6月13日,有分析师对记者表示。
此次与草案同时公布的,还有一份澳大利亚财政部的情况说明书,指出“新投资项目将通过即时冲减的形式享受优待,而非在数年中计入折旧。这意味着一个项目在获得足够的利润偿还前期投资前都不用支付任何矿产资源租赁税。”
“这样的话对我们最好。很多矿山品位条件不同,投资收回的周期也不一样,一般5-6年,也有10多年的。我们还没开建,估计也需要7-8年的时间。”
13日,重庆钢铁总经理刘加才告诉记者,其在澳大利亚的伊斯坦鑫山铁矿(Extension Hill)还未开建,公司会评估资源税方案带来的实际影响,但考虑即使未来征税,以及矿价合理波动等条件,控制矿山成本“没问题”。
转嫁之忧
作为澳资源最主要买家,中国更需要担心资源税对铁矿石价格影响
尽管资源税尚属“远虑”,但中方仍有近忧。除了宝钢、首钢、中钢、鞍钢、兖州煤业等在澳参股、控股矿山的企业需要赶紧算一笔影响账外,作为澳大利亚资源主要买家的中国,更需要担心资源税开征对大宗商品价格的影响。
分析师向记者分析认为:“显然,澳大利亚政府并不愿打击中国企业在内的投资者到澳投资。但是两拓等矿商因税收之故涨价却是可能的。”
昨日,海关统计显示,5月份我国进口铁矿石达到5330万吨,较去年同期和上个月均增长,其中比4月增加42万吨,增幅2.7%;1-5月我国进口铁矿石总额达到了452亿美元,较去年同期的283.2亿美元大幅攀升了59.6%。
因在一直以来在铁矿石谈判、供求方面处于相对弱势,中国钢厂都在担心矿产资源税增加的成本,最终很有可能要由中国买家来承担。
一位国有钢企内部人士对本报记者表示,市场上矿价连续几年高企,矿业公司的销售利润率非常高,澳政府为将更多收益回馈给本国公民也在情理之中。但是高矿价下,如果资源税导致的上升成本继续转嫁到铁矿石买家,那上下游产业链会进一步面临撕裂风险。
事实上,不满的声音还存于澳大利亚国内的中小矿商。不久前,澳大利亚第四大铁矿石生产商Atlas Iron董事长David Flanagan就对记者表示,他本人“非常反对出台资源税”,并一直在推动避免该税过高。
“目前大型矿商的利润交税比例低于40%,中小型矿商要更高。在未来的开发过程中,新兴矿山企业发展的障碍变大,而现有公司会占据更明显的绝对优势。”他说。
他告诉记者,目前澳洲的铁矿石生产商需支付营业税、印花税、特许税(依据产量,各州对矿业公司征收的特许税税率为2%~10%)等,利润里最少37%是用来交税,资源租赁税推行后,可能会将这个比例推高到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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