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价暴跌、经济下行,煤化工迎来发展的时间窗口。一方面,低煤价使其具有成本优势;另一方面,经济发展对投资的依赖需要高投资项目填补空缺,投资煤化工是选择之一。
日前,国家能源局人士透露,《煤炭深加工示范项目规划》、《煤炭深加工产业发展政策》已通过发改委主任办公会,拟于近期发布实施。内蒙古、新疆等11个省区15个煤炭深加工示范项目纳入规划之列。
加上前期国家在内蒙、山西布局的示范项目,新型煤化工将扩容至20个。但煤化工发展的热情不限于此。据了解,各地上报到国家发改委的煤化工项目多达104个。
如此庞大项目量,不仅需要资金、资源,更需要生态环境、市场、交通运输庞大的承载能力。目前,煤制甲醇、电石、焦炭等传统煤化工仍处于产能过剩、供大于求状态。国家需要煤化工产业出现“二次跃进”。
反对煤化工扩张者认为,煤化工项目能耗高、耗水多、技术不成熟、投资大,“十二五”期间仍处于升级示范阶段,国家在政策上应该从紧。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产业部长冯飞认为,“煤化工可以作为战略性技术储备,不适宜做商业开放。原因是资源代价太大。”
根据他的测算,煤炭直接液化3吨煤转化一吨油,间接液化5吨煤转化一吨油。在转化过程中,需要消耗大量水资源,一吨油耗水7~11吨,同时排放二氧化碳。
支持者认为,在当下煤价暴跌的经济形势下,煤化工迎来成本上的机遇。富煤、缺油、少气的资源结构下,煤化工技术储备总归要寻找时机释放产能。
为防止煤化工项目盲目发展,甚至成为圈占资源的隐形手段,国家发改委近年来连发几道禁令,收紧项目审批权,目的是防止煤化工项目遍地开花、产能过剩。
煤炭“十二五”规划对煤化工有清晰的定位:“有序建设现代煤化工升级示范工程,促进煤炭高效清洁利用。”
目前,我国经济下行压力大,投资刺激经济发展仍有需求。近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主持召开经济形势座谈会,明确表示当前重要的是促进投资的合理增长,要在铁路、能源等领域抓紧做几件看得见、鼓舞人心的实事,以提振投资者信心。
单纯从投资拉动经济来看,煤化工合乎条件。根据研究机构测算,60万吨/年煤制烯烃项目,所需投资180~190亿元;300万吨/年煤炭直接液化项目,所需投资600~750亿元。
在大手笔投资创造GDP的同时,60万吨/年煤制烯烃项目需要配套煤炭资源315万吨,耗水2700万立方米,排放二氧化碳330万吨;300万吨/年煤炭直接液化项目需要配套煤炭资源1420万吨,耗水1975万立方米,排放二氧化碳870万吨。
因而,煤化工发展应与煤炭开发规划、水资源保护、节能减排并驾齐驱。
从生态环境和水资源保护层面看,煤化工首先应“量水而行”,必须符合国家和地方水资源利用政策。尤其是在饮用水源地、生活用水、农业用水地发展高耗能煤炭深加工项目。
煤化工排放废弃物、废渣、硫化物、氮氧化物排放必须达到环境保护标准。环保部门需要把好最后关口,加强监管,并应将煤化工项目纳入重点监管对象。
但是,更为现实的情形是,资源地正在与国家政策博弈,希望得到差别化产业政策。典型代表如内蒙古、山西两地。前者享有国家促进民族地区经济发展的政策优势,提出煤炭就地转化50%以上的目标;后者是资源型经济综合配套改革实验区,希望在煤化工产业上先行先试。
当地方热情遭遇国家政令,煤化工产业能否发展则取决于上下利益如何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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