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中央公论》4月号文章,原题:现场追踪——记者潜入中国私卖稀土的地区报道黑黝黝似煤炭,不规则的表层纹路闪耀着金色、墨绿色光芒,这就是稀土矿石。正是这种“疯狂的石头”让2010年的日本备受煎熬,狼狈不堪。而因产量处于垄断地位的中国对其“限制出口”,日本整个产业界对稀土矿石垂涎而不得。
日本向来对中国“贸易保护”行为的反应过于歇斯底里,动辄“上诉WTO”。但冷静地站在中国角度考虑,作为资源保有国对日本发难也无可厚非。瞬息万变的中日关系正如这稀土矿石元素结构一样错综复杂。而隐藏在众多乱象后的却是日本产业结构中的致命性矛盾。为解开疑团,记者深入世界稀土最大产区——中国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白云鄂博矿区进行探访。
从包头向北行车约3小时来到白云鄂博矿区。一下车,目之所及无不是漫野矿山和劳作的矿工。道路似乎刚修葺完工,警备森严的哨卡就设在离我住的酒店不远处,酒店前立着17尊雕刻作品,其威严风格让人有点恐慌,据说是象征着稀土中17种珍贵元素。离酒店走路不到20分钟就有一座矿区。进入挖掘现场,发现运送矿石的铁轨规模宏大,宛如电影中宇宙飞船般大小的卡车正不紧不慢地转动。
参观完矿区,我在镇上长途车站发现了一些疑似外来者的面孔。后来听说是拥有雄厚官方背景的“私卖稀土者”。他们来自和巨型国企有关联的企业,借助解放军力量镇守矿区“生命线”,暗地里却私卖稀土矿石。这些人神神秘秘,记者几次想要接近都差点暴露自己日本人的身份,只好央求翻译谨慎地跟他们套近乎。翻译求了好几个人被拒绝。这时旁边一位半老男子不紧不慢地说:“我可以帮你问问。”他拨通了一位“有势力人士”的手机,当听到他说“你20分钟后过来吧……240元一吨”时,我感觉周围空气都凝固了。他又说:“运输你自己想办法,现在管得严”。看来“私卖稀土者”是堂而皇之存在的。
回国后我整理了日本国内关于“稀土危机”的言论,发现还有“中国以资源为武器,日本当以发展高新技术化解危机”的愚蠢说法和其他可笑观点。题为《日本经济任由中国限制政策摆布》的文章道出真相。实际上几年前,日本汽车制造企业就已面临稀土的巨大困难。日本政府没及时引导产业转型,逐渐摆脱稀缺资源的束缚,而是一味被中国牵着鼻子走。与中国200多名专家集聚讨论的热闹场面相比,日本稀有金属专家只有可怜的几个人。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说明日本政府在应对“稀土危机”中的不作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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